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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靖:为什么说佩洛西访台是非理性选择?

2022-08-29 17:35 黄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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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国会议长佩洛西访台事件,看似扑朔迷离,但造成了三个直接明了的后果:

1.中国大陆大规模、成体系地缩小了与台湾的贸易往来,尤其是农牧渔产品以及食品行业的贸易,几近停顿。

2.中国人民解放军从8月4日至7日进行了环绕台湾的“军事行动”(东部战区的“军事行动”8月2日晚开始)。这场实兵实弹的“军事行动”突破了“台海中线”,并且进入了台湾“领海”,最近距离距台仅9海里。

3. “军事行动”开始前,里根号航母战斗群撤出台湾水域,驶回横须贺港休整。

不论怎样看,台湾、尤其是台独势力都是因佩洛西访台而引发的一系列事件的输家。首先,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与大陆的经贸交流对台湾的经济持续发展至关重要。据台财政部公布的数据,2021年台湾对大陆出口达1889.1亿美元,占其对外出口额的42.3%;同年台湾对外贸易顺差652.8亿美元,如扣除对大陆的顺差1047.4亿美元,台湾2021年对外贸易逆差394.6亿美元。诚然,全面压缩对台贸易对大陆经济并非完全有利,但对台湾经济则是根本性的打击。毕竟与台湾相比,2021年大陆对台出口841.7亿美元,仅占对外出口额的3.99%。

第二,大陆奉行“一国两制,和平统一”的方针。尽管近年来中国大陆的军事力量有了举世瞩目的进步,但始终坚持在“一中原则”下促进两岸的和平发展。这一次针对台独的环岛“军事行动”,不仅表现出解放军对台的全面封锁能力,而且也凸显了对外来军事力量干涉台海的“拒止”能力。

第三,自中美建交以来,美国在台湾问题上保持“战略模糊”,目的就是为了维护对其有利的不统不独的台海“现状” 。在美国看来,统一的中国将难以遏制,而台湾“独立”则将使美国背上沉重的战略包袱 (strategic liability)。为此美国一直坚持“双向威慑”(double-deterrence)政策:一方面企图“吓阻”大陆武力统一台湾,另一方面防止“法理台独”。1996年,当中国为打击因李登辉访美而亢奋的台独势力举行对台军事演习时,尽管演习完全是在“台海中线”的大陆一侧举行,美国仍派出两个航母战斗群前往台湾海域“威慑”中国。从根本上说,台独势力正是倚赖美国的这一“威慑”政策而发展并嚣张的。但在这次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在亚太举行的最大的、而且是环绕台湾进行的“军事行动”前,里根号航母战斗群“退出接触”,驶离台湾海域。这对“台独”的打击是震撼性的 。

出现如此局面的根本原因,是美国在佩洛西访台事件中的非理性选择。作为佩洛西访台的始作俑者,蔡英文政府用重金通过佩洛西的前任、民主党大佬盖哈特(Richard Gephardt)运作佩洛西访台。而此时中美正在积极筹划两国元首线上峰会,确认杨洁篪和沙利文、王毅和布林肯先后两次共计10余小时的“富有建设性的会谈”成果。佩洛西访台,违背美国政府的“一中政策”,因而必将破坏两国元首峰会的气氛。但拜登政府怯于国内极化政治,不愿公开阻止,而是通过印太事务协调员坎贝尔(Kurt Campbell)授意将此事泄露给媒体,企图制造社会压力迫使佩洛西放弃访台计划 。

果然,7月19日媒体公开报道了佩洛西访台计划之后,拜登表示“军方认为是一个坏主意”,安全顾问沙利文也表示反对。同时,拜登政府还向台湾驻美代表施压,要蔡英文政府“撤销”邀请。然后,佩洛西拒绝放弃已经“公开”了的访台计划;而挟洋自重的蔡英文政府更是不敢“撤销”邀请。

佩洛西启程之后,拜登政府依然在其访台问题上“打硬球”(play hard ball),搭载佩洛西的军机以“安全”为由先后降落夏威夷和关岛加油,大大延迟了佩洛西的行程,以至佩洛西只能在马来西亚短暂停留就起飞前往台湾。值得注意的是,佩洛西的公开行程中始终没有包括台湾,直到她落地松山机场前都没有确认台湾行程;而拜登政府则始终强调佩洛西访台“完全是她个人的决定”,切割意图明显。

显然,拜登政府和佩洛西在访台问题上的明争暗斗,并非出于公心,也不是为了美国的国家利益,而是为了捞取个人利益、尤其是为了争夺在即将到来的中期大选中对民主党的掌控权。而在美国国内的极化政治中,“政治正确”更是绑架了理性决策,导致整个决策过程的非理性和不确定性,这不但导致中美关系高度紧张和恶化,损人不利己,而且进一步显示了美国内政的混乱和拜登政府“说到做不到“ 的弱势 。正因如此,佩洛西访台前后,美国舆论一面倒地对其持批评态度,甚至CNN和FOX这对老冤家都高度一致地抨击佩洛西“鲁莽、自私、任性、虚荣、不必要的挑衅……”。唯一对她表示支持的竟然是与其势不两立的一群共和党议员!拜登也被媒体批评为“软弱、优柔寡断、不敢担责”,因而引发了一场不必要的危机。而夹在拜登与佩洛西中间的蔡英文和台独势力,更是两头不讨好。面对随之而来的大陆环岛“军事行动”,在外找不到美军踪影,在内受民众“讨厌”,唯有缩头而居,自求多福。

相比之下,中国政府应对和决策是理性的。面对佩洛西访台的挑衅,中国政府一方面严厉谴责,警告将采取必要的反制和惩罚,以此对外争取国际社会的支持和理解,对内营造“民意不可违”的正义气氛;另一方面在核心利益上绝不让步,在此前提下与美国斗而不破,维护中美关系大局的稳定,后发制人,集中火力打击台独。毕竟铲除台独、实现统一才是使命所在。

这次佩洛西访台,尽管导致了中美两国关系紧张并几乎引发一场危机,但中国抓住机遇,采取的一系列反制措施化解了危机,并实实在在地推动了统一大业的发展。

首先,具有碾压性优势的大陆军事力量将围绕台岛存在,成为台海地区的常态。尽管美国在台海的军事存在不会消失,但沉舟侧畔千帆过,大陆主导台海局势的趋势已难以逆转。这对促进统一大业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

第二,日本右翼势力不断宣称“台湾有事就是日本有事”。这次环岛“军事行动”中有明显地遏阻日本干涉台海事务的安排。在美军“退出接触”的情况下, “日本有事”只能是一句空话。由此可见,有效遏阻日本干预台海事务对确保整个区域的和平稳定有实质性的正面效应 。

最后,也是最具深远影响的解放军环岛“军事行动”表明,中美两国在亚太的军事力量对比已发生重大变化,这在客观上极大地降低了中美在台海发生对抗甚至冲突的可能性。从这个意义上看,大陆在台海的压制性军事存在恰恰是确保了和平统一的必要条件。

文章来源:临界《全球事务观察》第3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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