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乘旦、刘鸿武、翟崑：区域国别学学科建设应当注意的问题

（一）区域国别学的学科定位

1.区域国别学与国际关系学的区分

国际关系学和区域国别学是两门不同的学科。前者聚焦国家间的互动与权力博弈，而后者更关注特定区域或国家的历史、文化、社会结构等深层因素。区域国别学的研究范围更广，研究方法更具综合性，强调“深描”与长期观察，而非短期政策分析。这一特征决定了区域国别学必须扎根于具体区域或国家，通过系统研究形成深度认知。

2.“非即用”本质与长期价值

区域国别学的研究成果往往需要长期积累方能显现价值。例如，对某国历史文化的深入分析虽不能直接解决当下外交问题，却能为战略研判提供基础。历史案例说明，区域国别学需要平衡“学术性”与“应用性”，避免急功近利。而要实现这一平衡，必须聚焦具体区域或国家，进行长期、系统的研究。

3.“三外、三知、三实”的方法论

区域国别研究需要遵循“三外”（学外国语言、学外国历史、去外国生活学习）、“三知”（知形、知心、知行）与“三实”（实用、实践、实证）有机整合的方法论。该方法论的有效实施必须建立在聚焦具体对象的基础上。例如，“学外国语言”需要针对特定国家的语言，“学外国历史”需要系统学习特定国家的历史，“去外国生活学习”需要深入特定国家的社会；而“知形、知心、知行”则需要对特定国家的形态、精神与行为逻辑进行全面把握，只有聚焦具体对象，才能实现从“形”到“心”再到“行”的深度认知。

（二）外语学科与区域国别学的内在联系

1.外语学科的基础性作用

外语能力是区域国别研究的“入场券”。掌握对象国的语言，对于获取一手资料、理解文化语境至关重要。外语学科为区域国别学提供语言工具、跨文化理解能力及文献获取渠道，是开展研究的基石。“学外国语言”是“三外”中的首要要素，是实现“知形、知心、知行”的基础。同时，要将外国历史教学融入外语教学之中，帮助学生构建对象国的知识框架。

2.区域国别学对外语学科的反哺

区域国别学的发展丰富了外语学科的教学内容。例如，将某国的政治、经济案例融入语言教学，可提升学生的跨文化交际能力和批判性思维。外语教学应突破单纯的语言技能训练，融入国别历史文化教学，培养“通才+专才”的复合型人才。

3.融合发展的学术与实践价值

外语学科与区域国别学融合发展不仅有助于推动学术创新，而且有助于更好地服务国家战略需求。外语院校可通过课程设置、师资培养等路径，培育区域国别研究特色，为国家输送兼具语言能力和专业知识的复合型人才。在此过程中，“三实”既是人才培养的重要抓手，也是确保研究成果具备实际应用价值的重要前提。

（三）外语院校区域国别学人才培养模式构建

1.优化课程设置

基于“通才+专才”的人才培养目标，建立“语言+区域知识+研究方法”的课程体系，并融入“三外、三知、三实”的方法论要求。基础课程要强化语言技能训练，并增设外国历史、文化专题模块；专业课程要引入国别政治、经济分析等教学内容，结合案例开展教学；实践课程则要通过海外实习、田野调查，提升学生的解决实际问题能力。例如，设置东南亚历史与文化等基础课程，同时开设区域国别研究方法论、实证分析技术等专业课程，拓展“通才”的广度和“专才”的深度。

2.创新教学方法

采用案例教学（如分析某国政策演变）、项目式学习（如团队完成国别研究报告）、跨学科研讨等模式，激发学生学习的主动性。需要打破传统课堂的局限，一方面，通过实地调研（如海外实习、田野调查），落实“三实”中的“实践”要求，培养学生的问题意识和探究意识；另一方面，通过引入实证研究方法，强化学生的数据收集和分析能力，落实“三实”中的“实证”要求。

3.强化实践环节

与政府部门、企业合作建立实习基地，开展海外实践项目。例如，与驻外使馆、跨国公司合作，为学生提供参与实际工作的机会，深化其对区域国别问题的理解。同时，通过国际学术会议、联合培养项目等途径，拓展学生的国际视野，落实“三外”中的“去外国生活学习”要求，促进学生对对象国的“知形、知心、知行”。

4.提升师资水平

根据学科建设的要求，打造一支兼具语言教学能力和区域国别研究能力的师资队伍。一方面，鼓励外语教师学习区域国别历史和研究方法，成为“通才”；另一方面，引进具有区域国别研究背景的“专才”，形成跨学科教学团队。通过国内外访学、联合研究项目等途径，提升教师的“三外”能力和“三知”水平，确保教学和研究质量。

（四）发展趋势与挑战

可以预见，区域国别学未来将呈现学科交叉深化（如与历史学、社会学融合）、研究领域拓展（非洲、拉美等新兴区域成为热点）、研究方法数字化（大数据、GIS技术赋能研究）等特征，发展前景越来越广阔。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区域国别学学科建设也面临一些挑战，如现有师资知识结构的更新、教学资源的跨学科整合、平衡评价体系的学术价值与应用价值。外语院校应主动引进区域国别研究人才，加强教师跨学科培训，并建立“通才+专才”的评价体系，兼顾学术成果和解决实际问题能力。

总之，区域国别学与外语学科深度融合具有必要性和可行性。区域国别学作为跨学科领域，需要以学术研究为本，避免功利化；外语学科应主动转型，构建“语言+区域知识+研究方法”的“通才+专才”培养模式。在此过程中，“三外、三知、三实”的方法论可为人才培养提供具体路径。未来，外语学科与区域国别学协同发展将为服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推动国家战略落地提供坚实的智力支持，同时也为学科自身发展开辟新的空间。

（一）区域国别学的学科本质和历史演进

1.学科本质及动态演变

区域国别学作为交叉学科，遵循人类知识“分化—融合”的螺旋式发展规律，学科边界并非固化不变，需要随着社会需求的变化而变化。区域国别研究以地域为空间载体，综合多学科视角，解决特定区域或国家的普遍性和特殊性问题。例如，在“一带一路”倡议推进中，区域国别学需要整合政治学、经济学、历史学、社会学等学科，为政策制定提供多维分析。这种动态性要求学者保持敏锐的社会需求感知力，不断调整研究范式。

2.中国传统学术的时空意识

中国传统学术强调“通识”与“专精”的结合，如“经、史、子、集”的划分既注重学科体系化，又鼓励学者深耕特定领域。顾祖禹的《读史方舆纪要》以历史事件和地理空间的结合分析，开创“史地结合”治学传统，为现代区域国别学提供了方法论启示。该书中对明代边疆治理的记载不仅描述地理形势，而且分析军事部署与民族的关系，这种多维视角至今仍具有指导意义。此外，中国传统学术中的“天时、地利、人和”三维框架，强调在动态时空语境中理解地域特性。例如，《孙子兵法》中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理念，实则包含对地域情报的系统研究，与现代区域国别学的“在地化知识生产”理念相通。

3.中国共产党人的区域研究实践

中国共产党人的区域研究实践为区域国别学学科建设提供了宝贵经验。例如，毛泽东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通过深入的田野调查，揭示了中国农村社会结构，开创了“实事求是”调研传统；习近平的“接地气”治国理念，强调政策制定需要贴合地方实际，为区域国别学注入了“服务实践”的基因；在脱贫攻坚战中，地方干部借助驻村调研精准识别贫困根源，体现了区域国别学方法论的精髓。

（二）中国传统学术智慧对区域国别学的滋养

1.“知行合一”和“经国济世”

在传统学术智慧的滋养下，中国区域国别学形成了自己独有的学术理念和文化旨趣。王阳明的“知行合一”思想主张理论与实践不可分割；钱穆的“学术与政治实践结合”思想主张学者深入实地，将理论构建与现实观照结合起来。明清学者在边疆治理研究中，不仅著书立说，而且参与地方政策制定，体现了学术研究的实践导向。这些学术智慧为现代区域国别学提供了方法论启示：学者需要成为“行动中的学者”。

2.文明发展的时空观

中国传统学术重视历史进程与空间差异的辩证关系。司马迁的《史记》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为志，展现了宏大的时空视野；顾炎武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思想，强调地域研究与国家命运紧密关联。这种时空观在现代区域国别学中转化为“论从史出”和“入乡随俗”的研究原则：既要追溯历史脉络，又要尊重地域文化特征，避免“一刀切”。

（三）当前中国区域国别学所面临的挑战

1.基础研究薄弱

当前，国内部分区域国别研究仍停留在文献推演阶段，缺乏长期、系统的田野调查和数据积累。显然，对某区域或国家政治生态的研究，若仅依赖二手资料而缺乏实地调研，易导致结论片面化。以非洲研究为例，国内早期对埃塞俄比亚的研究由于缺乏实地数据，对某些问题的研判曾出现偏差。此外，跨学科基础理论框架尚未成熟，制约了国内区域国别研究的深度与广度。

2.学科体系建设滞后

当前，国内专业化的区域国别研究机构不多，一些高校的区域国别研究中心长期依附于国际关系学院，可持续发展后劲不足。同时，课程和学位体系建设滞后，如课程体系中理论课程占比过高，实践课程（如田野调查方法、跨文化沟通技巧）不足，导致学生的实践能力薄弱。2022年高校调研数据显示，仅35%的区域国别学硕士研究生参与过海外田野调查，远低于国际同类学科的水平。

3.协同联动不足

当前，国内区域国别研究资源分散于高校、企业、政府部门，缺乏有效的协同机制，碎片化发展困境较为突出。政企学社合作渠道不畅，易导致研究成果难以转化为政策建议。例如，在非洲研究方面，一些高校团队虽积累了大量数据，但因缺乏与企业或政府部门的合作，研究成果的应用价值受限。就国际合作而言，与对象国研究机构合作不够深入，制约了区域国别学知识的共建共享。据调查，在中非高校合作研究项目中，仅有23%的项目实现了数据共享、平台共建。

4.复合型人才匮乏

在现有区域国别研究队伍中，“专业+外语+对象国文化”的复合型人才稀缺。国内师资多擅长单一学科研究，缺乏跨学科研究能力；而国外师资，尤其是对象国高级研究人员引进困难。据统计，国内非洲研究领域仅有12%的教授具有非盟国家长期研究经历。此外，由于人才培养周期长，加之现有培养模式不够完善，复合型人才供应难以满足快速增长的国际交流需求。

（四）区域国别学学科建设和务实人才培养的创新路径

1.构建国家支撑体系

将区域国别学纳入国家“双一流”建设体系中，通过设立国家专项基金，为学科发展提供有力支持。这一举措将有助于提升学科的整体地位，吸引更多优秀资源投入这一领域。

建立“学术成果+实践贡献”的双维度评价体系，将智库报告的采纳率纳入职称评审标准，以更全面地评估学者的能力和价值。这一举措鼓励学者在进行学术研究的同时，积极参与实践活动，为社会做出更多贡献。

2.搭建实践导向的科研平台

可借鉴浙江师范大学非洲研究院的模式，建立具有专业特色的实验室和博物馆。例如，建立非洲语言实验室和区域经济模拟实验室，为学者提供进行深入探究的平台；建立“一带一路”数字博物馆等特色数据库，为学者提供相关数据、资料和信息支持。

要打破政府、企业、高校和社会之间的壁垒，通过搭建智库论坛等形式的多方联动平台，促进科研成果的产出和转化。此外，要为学生提供实践机会，增强他们的实际操作能力，如云南大学与老挝、缅甸等东南亚国家科研机构共建研究基地。

3.国际化人才双向培养

通过设立“非洲学者论非洲”等基金，吸引和支持对象国专家学者来华讲学和开展合作研究。例如，聘请前驻华大使担任客座教授，为学生（学者）带来第一手知识和经验。这不仅有助于提高高校的国际化水平，还能促进两国之间的学术交流和合作。

开发并行教材和课程，为学生提供全面而深入的学习资源，如华东师范大学与坦桑尼亚的大学合作开发《中非文化交流史》双语教材。同时，通过学生（学者）交换计划、国际志愿者服务和暑期实习项目等，让更多的学生(学者)有机会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进行研究和交流，以提升他们的国际视野和研究能力，如上海外国语大学与摩洛哥的大学互派学生开展田野调查。

4.技术赋能和创新方法

通过建立非洲政治经济数据库等多语种数据库，全面整合学术动态、文献综述、时政评论以及档案资料汇编等信息，为学者提供丰富的权威资讯和跨学科资源。同时，鼓励学者利用GIS技术对区域动态进行可视化分析，以更为直观地了解和分析区域发展情况。通过融合田野调查和数字人文研究方法，为区域国别研究提供新的视角和方法。例如，厦门大学开发了非洲债务危机模拟决策系统，借助“案例库+模拟训练”让学生（学者）在仿真环境中进行决策分析，以提高他们的实践能力和决策水平。

（五）未来发展方向

其一，非西方知识体系构建。突破西方中心视角，构建基于中国实践和中国经验的区域国别学知识体系。例如，开展东方智慧与区域治理研究，探索东方智慧在区域治理中的应用价值。该研究有助于推动全球知识体系的多元化均衡发展。

其二，新型全球化研究。聚焦“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发展路径，探索合作新模式。例如，开展中国—中亚能源合作地缘政治研究，分析能源合作对地缘政治的影响和意义。该研究可为“一带一路”倡议的深入实施提供理论支撑和实践指导。

其三，技术赋能区域国别研究。借助大数据联合实验室，探索中国与对象国在经济、科技、文化、安全等领域开展合作的可能性和政策。例如，山东大学与华为技术有限公司合作开发非洲数字基础设施实验室，为非洲数字化转型研究提供支持。该研究有助于提升高校的科研能力和技术水平。

总之，区域国别学的生命力在于“扎根大地、服务实践”。培养务实人才需要以实践为根基、以国际合作为纽带、以技术创新为动力，最终实现知识共建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深度融合。未来，区域国别学应持续强化问题导向的研究，推动理论创新与实践应用的双向互动，为国家战略需求提供坚实的智力支持。此外，需要警惕学科发展中的功利化倾向，保持学术研究的独立性和批判性，确保区域国别学在服务国家战略需求的同时，始终坚守学术本位。

（一）区域国别学学科建设的基本规范

区域国别学作为新兴交叉学科，肩负服务国家战略需求、培养复合型人才的重任。当前，学科处于“纲举目张”的快速发展阶段，亟须从规范和实操层面实现从“碎片化”到“集成化”的转型。

区域国别学学科建设规范的来源主要包括国家战略部署、学科定义与权威论述。我们需要深入学习领会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深刻理解强国之需和强国之路；把《研究生教育学科专业简介及其学位基本要求（试行版）》（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第八届学科评议组、全国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 2024）作为学科建设的“根本大法”，明确学科定义、属性及培养目标；学习钱乘旦教授（2025）的《目标、路径与方法：钱乘旦论区域国别研究与区域国别学》，该著作系统阐述了学科创生史，厘清了区域国别研究与区域国别学之辩证关系，为学科建设提供了权威的参考。

区域国别学学科建设的基本规范涵盖多方面要素。在明确基本规范来源和重要参考、强国之需和强国之路、区域国别研究与区域国别学之辩证关系的基础上，核心规范要素还体现在以下六个方面：其一，学科定位需要与国家战略需求紧密对接，培养解决实际问题的人才；其二，学科属性强调“交叉—在地—实践”，要求开展跨时空、跨语言、跨文化、跨学科的综合研究；其三，问题导向聚焦区域国别的兴衰问题与中国战略推进中的具体问题，如周边关系维护；其四，研究对象需要对具体区域或国家进行整体性分析，突破单一学科边界；其五，人才培养目标指向“通才+专才”，具备跨学科能力和全球视野；其六，学科发展路径是学科发展、人才培养和智库建设的三位一体，构建学用相生的学科生态，促进本学科与依托学科共生发展。

（二）区域国别学学科建设的实操指南

在实操层面，需要从管理体系构建、关键路径推进及难点突破三个维度展开。在三级管理体系中，国家级统筹依托相关部委；教育部明确学科管理责任分工，设立学科评议组并制定评价标准和评审程序；高校需要分层建设（如“双一流”与非“双一流”高校差异化发展），探索多元模式整合校内外资源。

实操关键路径包括以下几个方面：其一，将区域国别学学科建设作为“校长工程”，成立校级交叉学科委员会并建立独立实体院；其二，推动“教—学—研—用”一体化，设置核心课程（如概论、智库实践、全球治理），聚焦前沿交叉研究领域（如国际传播、全球治理新疆域），强化智库功能，促进成果转化；其三，设置二级学科六大指导方向（如理论方法、区域国别综合研究），同时鼓励地方高校结合自身特色定制方向（如中亚研究、环地中海研究）；其四，智库建设需要差异化定位，地方高校应建立社会服务标准并充分利用跨区域智库合作资源；其五，人才培养需要贯穿招生、培养、评估全流程，避免依赖调剂生源，强化综合能力训练，注重纵向目标达成度评估而非横向对比；其六，核心课程建设与教材建设需要统一大纲，优先开发概论、学术外语、区域专题等课程，推广智库实践课程，以培养学生的政策报告撰写能力。

此外，针对交叉学科评审、资源分配、规范统一等实操难点，需要建立跨学科评审机制，争取校级人财物支持，并通过宣讲、培训等方式凝聚共识。

（三）守正创新，开拓新的研究方向

区域国别学学科建设要守正创新，积极开拓新的研究方向。互联互通的学科史、跨学科的核心概念和理论构建、区域国别研究的混合方法等都可以成为区域国别学探索和研究的方向。此外，国际传播、国际发展、全球治理新疆域、全球跨区域合作、新型国际领导力、新技术的发展和应用、中国的区域和地方特色等新兴领域也应当成为区域国别学的关注对象。

国内高校的实践案例可为区域国别学守正创新提供宝贵经验。例如，北京大学通过建设和整合跨学科资源，实现了从“1964体制”到“2018体制”的迭代，形成了“爱国GUAN天下”五维体系（观—关—管—冠—贯）。北京大学从“传统交叉”迈向“前沿交叉”的创新路径，为区域国别学学科建设提供了可参考的样本。

总之，区域国别学学科建设需要遵循“规范先行、实操落地”的双轮驱动原则。未来应深化国家—教育部—高校三级联动，完善学科管理体系；强化智库和实践功能，突破传统学科边界；迭代学科标准与评估体系，适应交叉学科特征；持续培育学科生态，推动几代人接力发展。唯有如此，方能实现区域国别学从“形似”到“神聚”的高质量发展，更好地服务国家战略需求。

在中国不断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和深度参与全球治理的大背景下（张蕴岭 2023），区域国别学学科建设从理论层面到实践层面都需要加快推进。在本次笔谈中，钱乘旦教授围绕区域国别学与外语学科的关系，以及如何实现两者的融合双赢进行解读，着重阐释“三外、三知、三实”的方法论及“通才+专才”的人才培养目标；刘鸿武教授系统梳理区域国别学的发展脉络、中国传统学术智慧对其的滋养、中国共产党人的区域研究实践，以及该学科所面临的问题与未来发展方向，并结合自身深入研究非洲的实践经验，提出学科建设和务实人才培养的创新路径；翟崑教授从基本规范和实操指南两个维度展开论述，剖析了区域国别学学科建设的核心规范要素、三级管理体系、实操关键路径及难点破解，并结合北京大学的实践案例，阐释了何为及如何守正创新。这些见解当有助于筑牢中国特色区域国别学的根基，促进其持续健康发展。

原文：《浙江外国语学院学报》2025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