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谢各位演讲嘉宾,特别是姜江先生还有Steven Vogel教授,非常感谢。我的第一外语是日语,英语是我的第二外语,所以我的英语不太好,抱歉。
傅高义教授是我的良师益友。12月20日,我惊闻傅高义教授去世的消息,非常难过。那一刻,我想到了他的家人及所有与他长期接触的人。1979年从北京外国语大学日语专业毕业后不久,我开始研究日本的政治和经济状况,并一口气读完了《日本第一》这本书。这本蜚声世界的书为我打开了了解日本的窗户,也令我对本书作者肃然起敬。十年之后,1990年夏天,西方国家对中国进行制裁期间,傅高义教授和迈克·望月教授等三名美国的日本问题专家启程访华,并与中国学者就日本研究展开了为期大约两周的深入交流。我有幸全程陪同他们从北京到长春和上海,一路上获益良多。那时,傅高义教授每天晨跑锻炼身体。他总是跟我说中文,因为在中国他随时随地都在学习中文。在北京时,他重点了解了当时中国的局势和日本对华政策与中日关系,我想这可能对他在1993-1995年成为克林顿政府东亚政策智囊有所帮助。
在吉林大学的时候,他经常对我说,中国学生学英语很努力,所以中国很可能会成为一个美丽、强大的国家。在长春机场候机时,我为他们买了可乐,登机前我们刚要起身离开,他指着喝完的空易拉罐用日语说:“不行,如果是日本人,一定会把这些收拾好,注意保护环境,不给别人添麻烦的。”然后他捡起易拉罐,把它扔到垃圾桶。他真的这么做了,这件事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日本人有时不会指出你应该怎样做,但傅高义教授经常用日语告诉我“你应该这样做,你不应该那样做。”他说得清清楚楚,让我非常受益。
1997年至1998年,我受美国福特基金会资助,到美国做访问学者。多亏了傅高义教授和他的儿子Steven Vogel教授,我在哈佛大学费正清研究中心的时光是充实又愉快的。我记得可能是在1997年圣诞节前,我和另外一个人去了傅高义教授的家,一起愉快地聊天,尽管那时我们彼此还不太熟悉。有一天,傅高义教授告诉我:明天我希望你早点起床,因为哈佛商学院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去接你,咱们一起去。第二天早上,他果然开车来接我一起去参加会议,原来他是担心我不知道报告厅的位置。这些给了我很大的力量。他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很和蔼,就像我父亲一样,也像一位亲密的老朋友。当初我要回国时他和我一起喝咖啡,曾提起过他的工作是改善中美日的三角关系。我说,他已经做到这一点了。
去年,看到中日关系恶化,他一定很痛心,也肯定渴望看到形势好转。他与中国、日本和美国年轻人的交往似乎更加密切,他把希望寄托在青年一代身上。今天,中美两国再度携手、守望相助,努力构建一种新型关系。为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中、日、美三国要携起手来,和平共处,这有利于形成更具建设性的关系。
Steven Vogel教授,如果您同意的话,可以把您家改造成令尊的纪念馆,我们可以时不时地去拜访,一起怀念令尊。谢谢大家。